文/满囤儿 如果一个影片上映后立即热卖，我们会说它的商业属性浓厚、营销推广到位；如果一个影片上映后持续近一个月都还保持卖座，我们会说它的艺术属性过硬、细节经得起考究。纵观今年的华语片，能够做到既热卖又长卖的，《全民目击》当属其一。而这么牛的现象级卖座成绩，跟其编剧兼导演非行的实力是密不可分的。 在一次发布会上，非行曾称赞主演郭富城能够把六万字剧本中所有角色的所有台词全部背下来。这时我们才知道，原来《全民目击》的剧本竟然长达六万字！对于一部电影来说，这剧本也写得太细了吧？在我有限的经验中，接触过几个导演的电影剧本，最少的才2万多字，最多的也没有超过4万字的。而非行为《全民目击》所撰写的剧本，竟然达到了6万字。 也就是说对于同一场戏，对于同样的一分钟画面，非行所进行的文字描述，比通常的内地导演多了将近一倍。可见，他对自己影片的每一分每一秒，在开拍之前便已经有了足够细致的想象。可以想见，他对故事的每一个细节前前后后的照应，每一个瞬间的角色心态，每一个台词表面的意思和背后的意义，都用了相当多的心思去设计、构想。正是因为非行实施了这样精确的细节铺设，才令影片有了可挖掘的空间。纵观这几年在内地长卖的好莱坞电影，如《盗梦空间》、《源代码》、《少年派的奇幻漂流》，都是细节丰富的高智商电影。总有细节可供进一步挖掘，高达7.7的网络影迷评分，促使了《全民目击》如这些前辈般实现了长卖。在这一点上，非行比内地同行离好莱坞的玩家们近得多。 在视频网站大举抢购电影版权的今天，我们常常选择视听效果优秀的大片在影院看，而那些以剧情取胜的中小成本类型片和文艺片则在家用电脑或电视看。其实还有一点，是影院和家庭的本质区别，那就是影院提供的观影是有局限性的。你无法快进、后退、暂停、终止，只能严格按照播放的顺序来获取导演给出的信息。有效地利用了这种局限性的电影，就会更适合在影院看。非行显然是一个善于利用影院局限性的导演。在国庆档众多视效大片强势上映后，《全民目击》的排片和票房竟然实现逆袭，便证明了一点。 非行之所以有如此强烈的“电影意识”，是因为他有别于内地很多先拍电视剧，练手练到一定程度后便转而拍电影的导演。电视剧导演往往拍东西特别技术化，在需要煽情、紧张、惊悚、耍酷的段落，都有一套娴熟的手段去填充，但是却总是出现不少信息空白的画面。非行则是一个重内容，轻手段的导演。《全民目击》几乎每一个镜头的出现，我们都能感觉到导演赋予了其目的性。只不过为了整体故事结构和悬疑的需要，单独某个镜头的目的，有的时候是可以第一时间明确为观众所获得的，有的时候是无法在第一时间明确地为观众所获得的。 于是，我们看《全民目击》，就必须按照非行精心设计的轨道来一步步走进角色的内心，拨开迷雾看到真相。这种完全被导演控制着的观影体验，看上去虽然很拘束，但是当导演的想象力超过观众时，观众的愉悦度便会大增。从前作《守望者：罪恶迷途》中我们便看到了非行对这种控制的喜爱和用心。到了《全民目击》，由于有孙红雷、郭富城、余男、邓家佳等对内心戏和角色层次把握更加强的演员协助，这种局限性观赏的跌宕感更加强烈。 好剧本吸引了好演员，好演员让影片得到了高关注度而热卖；两周后，好演员的号召力衰减后，好剧本、好拍摄、好表演则会继续吸引观众进场，实现长卖。非行给自己起了这样一个艺名，目的也许就是鞭策自己用更具创新性的眼光去创作吧。在《全民目击》的非线叙事和三人视角之后，他的新作还要玩出怎样的花样，他的细节是否一如既往的值得挖掘？